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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雄無言——95歲老黨員張富清的本色人生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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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1年前，他是(shi)(shi)西北野(ye)戰軍的(de)突擊隊員(yuan)，冒(mao)著槍林彈雨，炸掉敵人四個碉堡(bao)，戰功卓著，是(shi)(shi)董存瑞式的(de)戰斗英雄。 64年前(qian)，他退役轉業，主動選擇(ze)到(dao)湖北省最偏遠的來鳳縣工(gong)作，為貧窮山區奉獻一生。從此，赫(he)(he)赫(he)(he)戰功被(bei)他埋(mai)在心底，只字不提。 7年(nian)前，他88歲(sui)，左(zuo)腿截肢(zhi)，為(wei)了(le)不給組織添麻煩，更為(wei)了(le)讓子女“安心為(wei)黨和人民(min)工作”，裝上假(jia)肢(zhi)，頑強地站了(le)起來(lai)。 現(xian)在，他(ta)95歲，仍然堅持學習(xi)。他(ta)說：“人離休(xiu)了，政治上思想上絕(jue)不能離休(xiu)。” …… 所(suo)有這些，只因他(ta)是一(yi)名共產黨員。 他就是原西北野戰(zhan)軍(jun)359旅(lv)718團2營(ying)6連戰(zhan)士張富(fu)清。
左(zuo)腿截(jie)肢的張富清(qing)依(yi)靠支撐架在家里活動（3月(yue)31日攝）。新(xin)華社(she)記者 程敏 攝
張富(fu)清(qing)和老伴在家里(li)吃晚飯（3月31日攝）。新華(hua)社記者(zhe) 程敏 攝 （一） 2018年12月(yue)3日，來鳳縣(xian)城(cheng)。 來(lai)鳳(feng)縣(xian)委(wei)政法委(wei)干部(bu)張健(jian)全，小心翼翼地懷揣著一(yi)個包裹來(lai)到(dao)縣(xian)人(ren)社(she)局。彼時，縣(xian)里正在按照上級(ji)統一(yi)安排，開展退役軍人(ren)信息采集(ji)工(gong)作。 張(zhang)健全帶來的東西，是父親(qin)張(zhang)富清(qing)一(yi)生珍(zhen)藏的寶貝。 “那是下午5點20分，我正準備(bei)下班。看到閃耀(yao)著光芒的(de)勛章，我一下就被吸(xi)引住了。”對那天的(de)情景，來(lai)鳳縣退役軍人信(xin)息采集工作專班信(xin)息采集員聶海波記(ji)憶猶新(xin)。 在聶海(hai)波注視下，張健全鄭重地一(yi)一(yi)取出包裹里的物品—— 一(yi)(yi)(yi)(yi)(yi)本立(li)功(gong)(gong)(gong)證書，記(ji)錄著(zhu)張富(fu)清在解(jie)放戰爭時立(li)下的戰功(gong)(gong)(gong)：立(li)軍(jun)一(yi)(yi)(yi)(yi)(yi)等(deng)功(gong)(gong)(gong)一(yi)(yi)(yi)(yi)(yi)次，師一(yi)(yi)(yi)(yi)(yi)等(deng)功(gong)(gong)(gong)、二(er)等(deng)功(gong)(gong)(gong)各一(yi)(yi)(yi)(yi)(yi)次，團一(yi)(yi)(yi)(yi)(yi)等(deng)功(gong)(gong)(gong)一(yi)(yi)(yi)(yi)(yi)次，兩次獲(huo)“戰斗英雄(xiong)”稱號(hao)。 一份西北野戰(zhan)軍的報功書，講(jiang)述(shu)著(zhu)張(zhang)富清(qing)“因(yin)在陜西永豐城戰(zhan)斗中勇敢(gan)殺(sha)敵”，榮(rong)獲特等功。
張富清當年的報功書（3月30日(ri)翻拍）。新(xin)華(hua)社記者 程敏 攝 一枚西北軍政委員會頒發的獎章，鐫刻著“人民功(gong)臣”四個大字…… 激動地看完張健(jian)全(quan)帶來的材(cai)料(liao)，聶海波(bo)深感(gan)震撼(han)：“沒想到我(wo)們來鳳還(huan)隱(yin)藏著(zhu)這(zhe)樣一位戰(zhan)功赫赫的大英雄！” （二） “永豐戰役帶(dai)突擊組，夜(ye)間上城，奪取敵(di)(di)人碉(diao)堡兩(liang)個，繳(jiao)機槍兩(liang)挺(ting)，打退敵(di)(di)人數(shu)次反撲，堅持到天明。我軍進城消滅了敵(di)(di)人。” 這是立功證書對(dui)張(zhang)富(fu)清1948年11月(yue)參(can)加永豐戰役(yi)的記載。 發生在陜西蒲(pu)城的(de)永豐之戰(zhan)(zhan)，是配合淮海戰(zhan)(zhan)役(yi)的(de)一次重要戰(zhan)(zhan)役(yi)。戰(zhan)(zhan)況異常慘烈，“一夜之間換了八(ba)個連長”。 對那場(chang)艱(jian)苦卓絕(jue)的戰斗(dou)，95歲的張(zhang)富清(qing)仍歷歷在目。 張(zhang)富清(qing)所在(zai)的連(lian)是(shi)永豐戰(zhan)役突(tu)擊(ji)連(lian)。張(zhang)富清(qing)又是(shi)突(tu)擊(ji)連(lian)的突(tu)擊(ji)班成員。27日夜，他和兩名戰(zhan)友匍匐前進(jin)，扒(ba)著墻(qiang)磚縫隙攀上城墻(qiang)。張(zhang)富清(qing)第一個跳下(xia)城墻(qiang)，與圍(wei)上來的敵人激戰(zhan)。 “我一(yi)轉身，看(kan)見敵人(ren)將(jiang)我圍(wei)住了(le)，就端起沖鋒槍(qiang)掃射，一(yi)下子(zi)打(da)死七八個。”張富清說，交火的(de)時候，他感覺到(dao)自己的(de)頭(tou)被猛砸了(le)一(yi)下，消滅眼前的(de)敵人(ren)后(hou)，手一(yi)摸，發現滿(man)臉都是血。原來，子(zi)彈擦著頭(tou)頂飛(fei)過，把一(yi)塊頭(tou)皮掀了(le)起來…… “打死(si)七(qi)八(ba)個敵人后，我逼近碉堡，用(yong)刺刀在(zai)城(cheng)墻底(di)下刨(bao)了(le)(le)個洞，把我帶的八(ba)顆手(shou)(shou)榴彈和(he)一個炸藥(yao)包碼在(zai)一起，拉著了(le)(le)手(shou)(shou)榴彈，炸毀了(le)(le)碉堡……” 那(nei)一夜，張富清接連炸毀(hui)兩(liang)座碉堡(bao)，繳(jiao)獲兩(liang)挺機槍、數箱彈藥(yao)。戰(zhan)斗中，他(ta)幸存下來，兩(liang)個(ge)戰(zhan)友(you)卻(que)從此杳無音(yin)訊…… 因在戰(zhan)斗中表現英勇，張富清獲得(de)軍甲(jia)等“戰(zhan)斗英雄”榮譽稱(cheng)號。 1948年3月參軍(jun)，8月入黨，在(zai)壺梯山、東(dong)馬村、臨(lin)皋(gao)、永豐城等戰斗(dou)中(zhong)都沖鋒(feng)在(zai)前——這位陜西漢(han)中(zhong)小伙子(zi)歷盡了九死一生(sheng)。
張富清年輕時(shi)的照片（3月30日翻拍）。新(xin)華社記者(zhe) 程敏 攝 （三） 陜西、新疆、北京、南昌、武漢…… 幾經輾轉(zhuan)，1955年初，已(yi)是(shi)連職軍官的張富清面臨退役(yi)轉(zhuan)業(ye)的人生轉(zhuan)折。聽(ting)說湖北西部(bu)恩施條件艱苦，急(ji)缺干部(bu)，他二話(hua)不說：“我可以(yi)去！” 聽說來鳳縣在(zai)恩施最偏(pian)遠、最困難，沒有(you)絲毫猶豫，他又一(yi)口(kou)答應：“那(nei)我(wo)就去來鳳。” 那是一個寒(han)冷的(de)(de)冬天。從武漢動身(shen)，一路(lu)向西(xi)，再向西(xi)。恩施是湖北西(xi)部邊(bian)陲(chui)，來鳳(feng)更是邊(bian)陲(chui)的(de)(de)邊(bian)陲(chui)，懷著投身(shen)社會主(zhu)義(yi)建(jian)設(she)的(de)(de)憧憬，張富清來了。 “這(zhe)里(li)苦，這(zhe)里(li)累，這(zhe)里(li)條件差，共產黨員不(bu)來(lai)，哪(na)個來(lai)啊！”——帶(dai)著一個共產黨員的赤誠，張(zhang)富清來(lai)了。 此(ci)后幾十年，“人民功(gong)臣”張(zhang)富清勤勞的身影，先(xian)后出(chu)現在糧食局、三胡區、卯洞公(gong)社、外貿(mao)局、建(jian)設銀行……雙腳(jiao)卻(que)很少再邁出(chu)來鳳。母親(qin)去世，他(ta)也沒能見上(shang)最后一面…… 工作挑最(zui)苦最(zui)難的干，從不(bu)爭名(ming)爭利。張富(fu)清(qing)把(ba)余生獻(xian)給了來鳳(feng)，獻(xian)給了這片曾經(jing)毫無關聯的大山。 浴血(xue)奮戰，戰功卓著……自從到了(le)來鳳，過(guo)去的(de)一(yi)切，都被(bei)張富(fu)清刻意(yi)塵封(feng)起來。 60多年，無論順境逆境，張富清從(cong)不(bu)提自(zi)己(ji)的(de)(de)戰斗(dou)功(gong)績。證書(shu)和(he)軍功(gong)章被(bei)他藏在一個隨身幾十年的(de)(de)皮箱里，連兒女也不(bu)知情。 （四） 瞞得再緊(jin)，瞞不過最親(qin)的人。 妻子(zi)孫玉蘭最(zui)清楚(chu)丈夫(fu)身上有多少(shao)傷(shang)。右身腋下，戰爭中(zhong)被燃燒(shao)(shao)彈(dan)灼燒(shao)(shao)，黑(hei)乎(hu)乎(hu)一大(da)片(pian)；頭頂的傷(shang)疤(ba)至今(jin)依稀可見(jian)…… 孫玉蘭和張富(fu)清是(shi)同鄉。戰爭期間及之后的(de)幾年，村里人都以為張富(fu)清已經(jing)不(bu)在人世了。1954年，張富(fu)清回了趟家鄉，大家才知道，他還活著。 共青團員、婦女(nv)主任(ren)孫(sun)玉蘭(lan)，和長自己11歲的張富清一見鐘情(qing)。不久后(hou)，被愛情(qing)召(zhao)喚的孫(sun)玉蘭(lan)，追隨(sui)張富清到了(le)來鳳。 這(zhe)一(yi)(yi)來，就是一(yi)(yi)輩子(zi)。 上世紀(ji)60年代，為給國家減輕負擔(dan)，擔(dan)任三胡區副區長的(de)張富清率先動員妻子從(cong)供銷社(she)的(de)鐵飯碗“下崗”。他的(de)理由很簡單：“國家困難，我首先要看(kan)(kan)看(kan)(kan)自己有(you)沒有(you)占群眾、公家的(de)好處(chu)……要精簡人員，首先從(cong)我自己腦殼開刀……” 同摯愛(ai)的人在一(yi)起，多(duo)苦都是甜。 夫妻倆生養了(le)四個(ge)孩(hai)子。大(da)女(nv)兒(er)(er)患病，至今未婚，常年(nian)在家(jia)靠(kao)母親看護；小(xiao)女(nv)兒(er)(er)是衛(wei)生院普通職員；兩個(ge)兒(er)(er)子憑自己的(de)本(ben)事上學、工(gong)作(zuo)，從基層教師干起，一步(bu)步(bu)成長為縣里的(de)干部。 幾(ji)個子女，沒有(you)一個在(zai)張富清(qing)曾(ceng)經任(ren)職的單位上班。 如今，最小的兒子也快到退休(xiu)年齡。形(xing)容自(zi)己眼中(zhong)的父親，張健全用(yong)了(le)一(yi)個詞：“平凡(fan)”。 從轉(zhuan)業到離休(xiu)，數十年如一日，張(zhang)富(fu)清像(xiang)一塊磚(zhuan)頭，哪(na)里需要就往哪(na)里搬。樂觀、樸實、真誠(cheng)……在(zai)大家的印象中(zhong)，他(ta)就是這樣一個(ge)平凡的人，和普通老百(bai)姓(xing)沒什么差別。 （五） 張富清是“戰斗(dou)英雄(xiong)”的消息，在來鳳迅速傳(chuan)開了。 不(bu)少人(ren)感到(dao)震驚。“只知(zhi)道(dao)他(ta)當過兵，沒(mei)想到(dao)他(ta)是那(nei)么大的英雄。” 有(you)人感到不解。“別人沒(mei)他那(nei)么(me)大的功勞，還整天(tian)問組織(zhi)要(yao)這要(yao)那(nei)。他老婆沒(mei)有(you)工作，大女兒又殘疾，也沒(mei)見他提(ti)什么(me)要(yao)求(qiu)。” 有人感(gan)到惋惜。“那么大的戰功，如果當初留在武漢，早就成(cheng)了高(gao)級干部(bu)。” 更多(duo)的(de)人深(shen)受教育(yu)和感動。 去年(nian)，張(zhang)富清做眼部(bu)手術。術前，中(zhong)國建設銀(yin)行(xing)來鳳支(zhi)行(xing)行(xing)長(chang)李甘(gan)霖特意叮囑(zhu)，張(zhang)老是(shi)離(li)休干(gan)部(bu)，醫藥費全額(e)報銷，可以(yi)選好一些的(de)晶體。但張(zhang)富清聽說同(tong)病房的(de)農(nong)民病友用(yong)的(de)是(shi)最(zui)(zui)便宜(yi)的(de)，也選了(le)最(zui)(zui)便宜(yi)的(de)。 “我已經(jing)離(li)休了，不能再為國(guo)家(jia)做什么，能節約(yue)一點(dian)是一點(dian)。” 衣服的(de)袖口都爛了(le)，還在穿；兒子(zi)給他(ta)買的(de)新衣服，他(ta)疊(die)得(de)整(zheng)整(zheng)齊齊放(fang)在箱(xiang)子(zi)里。 張富(fu)清(qing)的(de)心里，幾乎沒有他(ta)自己。 “以前(qian)，只不(bu)過(guo)覺得他大(da)我們一些，工作在我們前(qian)頭(tou)；現在他從我面(mian)前(qian)過(guo)，我都要(yao)在心(xin)里默默向(xiang)他致(zhi)敬(jing)！”72歲的來(lai)鳳縣關(guan)心(xin)下一代工作委員會副(fu)主任張昌(chang)恩說。 （六） 在張富清簡陋的家中，珍(zhen)藏著一個打(da)滿了補丁的搪瓷缸。
張富清珍藏了(le)(le)幾十年，補了(le)(le)又補的搪瓷缸（3月31日攝(she)）。新華社記(ji)者 程敏 攝(she) 一面是熠熠生輝的天安門、展翅飛(fei)翔的和平鴿；一面寫著(zhu)：贈給英勇的中國人民解放軍(jun)——保(bao)(bao)衛祖國、保(bao)(bao)衛和平。孫玉蘭說，這是丈夫最心愛的物件。 從(cong)1954年起(qi)，這個搪(tang)瓷缸就(jiu)是張富清生活的(de)一部分。如今，補(bu)了又補(bu)，不(bu)能再用(yong)，張富清就(jiu)把它認真保存了起(qi)來。 上(shang)世紀80年代初(chu)，張富清一家搬到現在仍(reng)居住(zhu)的建行宿舍。30多年過去，樓(lou)(lou)上(shang)樓(lou)(lou)下、左鄰右舍都(dou)已翻(fan)修(xiu)一新(xin)，老兩口的家還是老樣子(zi)。 斑駁的(de)墻(qiang)壁，褪色的(de)家具(ju)……雖然樸素(su)，這個家整(zheng)潔(jie)而充滿生氣(qi)。陽臺上整(zheng)齊地養著(zhu)一(yi)排綠植(zhi)，像是(shi)一(yi)隊整(zheng)裝待(dai)發的(de)戰士。 面色紅潤，聲音洪亮，精神矍鑠——我們面前(qian)的張富清，仿(fang)佛不是一(yi)位90多(duo)歲的老人(ren)。近幾年，他(ta)仍(reng)然堅持自己下(xia)樓買菜，有時還下(xia)廚給老伴炒幾個菜。透過窗(chuang)戶，常常聽(ting)到(dao)他(ta)爽朗(lang)的笑聲…… 1985年離休后，張富清一(yi)直保持著(zhu)讀(du)書看報(bao)的習慣(guan)。他特別愛看《半月談》。 臥室的(de)寫字臺上(shang)，一(yi)本2016年(nian)版的(de)《習近平總書(shu)記系列重要講(jiang)話讀本》，被他翻(fan)閱(yue)得封皮泛白。 第(di)110頁的一段(duan)文字旁，做著標記(ji)—— “要(yao)不斷改造主觀世(shi)界、加強黨(dang)性(xing)修養(yang)、加強品格陶冶，老(lao)老(lao)實實做(zuo)人，踏踏實實干(gan)事，清清白白為官，始終做(zuo)到對黨(dang)忠誠、個(ge)人干(gan)凈、敢(gan)于擔當。” 這不(bu)正是共產(chan)黨員張富清(qing)一生(sheng)的(de)寫照嗎？ （七） 戰爭年代不怕犧(xi)牲、出生(sheng)入死，張(zhang)富清靠的(de)是一個黨(dang)員的(de)信(xin)仰—— “我一直(zhi)按我入黨(dang)宣(xuan)誓的去做……滿腦子(zi)都是要消(xiao)滅(mie)敵人，要完成任(ren)務(wu)……所(suo)以也就不怕死了。” 和平(ping)時期淡泊名(ming)利、扎根大(da)山，張富(fu)清為的是不負(fu)入(ru)黨的誓言—— “和我并肩作戰的戰士，有(you)幾多（好多）都不在了。比(bi)起(qi)他們來，我有(you)什么資格(ge)拿出立(li)功證件(jian)去擺自(zi)己(ji)啊？！我有(you)什么功勞啊？！” 講(jiang)起這些，這位95歲的老人聲(sheng)音顫抖，淚(lei)水溢(yi)滿(man)了(le)眼眶(kuang)。
張富(fu)清回憶當年并肩作(zuo)戰(zhan)的戰(zhan)友們(men)犧牲時情景，不(bu)禁淚流滿面（3月31日攝）。新(xin)華(hua)社記者 程敏 攝 英雄事跡傳出(chu)后(hou)，有媒(mei)體聞訊(xun)而來。張(zhang)富(fu)清(qing)拒絕接受采訪。記者越來越多，沒有辦法，張(zhang)健全只好(hao)騙父親：“這是(shi)組織(zhi)的要(yao)求！”張(zhang)富(fu)清(qing)這才答應——身為一名共產黨員(yuan)，必須(xu)服從組織(zhi)的安排。 張富(fu)清(qing)最(zui)欣(xin)慰(wei)的，是一家四代有六個黨(dang)員。 考慮(lv)再三，讓(rang)子女拿著立(li)功證書去(qu)登記，出(chu)發點也是(shi)對黨(dang)忠誠—— “黨(dang)和國家開展退(tui)役(yi)軍人信息采集工作，是(shi)一件大好事。如(ru)(ru)果我(wo)不(bu)(bu)如(ru)(ru)實向黨(dang)報(bao)告(gao)，那就是(shi)對黨(dang)不(bu)(bu)老實……” （八） 時光(guang)回溯到2018年3月17日。 北京人(ren)民大會(hui)堂。十三屆全國人(ren)大一次(ci)會(hui)議(yi)表決通過關(guan)于國務院機構改革方案(an)的決定。 近一個(ge)月后，退(tui)役軍人事務部正(zheng)式(shi)掛牌。 組建退役軍人事務部，是(shi)以習(xi)近(jin)平同(tong)志為核(he)心(xin)的(de)黨中央(yang)著眼黨和國家事業全(quan)局作出的(de)重大戰略決策(ce)。 “軍人是最可愛的人”“不能讓(rang)英(ying)雄(xiong)流(liu)血又(you)流(liu)淚”……隨著退役軍人管理保(bao)障工作有序開展，許多英(ying)雄(xiong)事跡(ji)，陸續被發掘(jue)出來(lai)。 九(jiu)旬(xun)老兵(bing)張(zhang)富清，不想給黨、給國(guo)家、給軍(jun)隊添任何(he)麻(ma)煩。不久(jiu)前(qian)，在(zai)給曾經(jing)戰斗部隊的一封答謝信中，他情真意切地寫(xie)道： “希(xi)望你們堅決聽(ting)黨(dang)的話，堅決聽(ting)從(cong)習近平主(zhu)席指(zhi)揮”“心往一處想，勁往一處使，擰成一股繩……” （九） 新(xin)疆軍區某(mou)紅(hong)軍團，張富(fu)清當年戰斗的英(ying)雄部隊。年輕的官兵，正緊(jin)緊(jin)圍繞(rao)聽(ting)黨指揮(hui)、能打勝仗、作風優良(liang)強軍目標(biao)，學習老前輩張富(fu)清英(ying)雄事跡，立志(zhi)做新(xin)時代(dai)革命軍人。 3月2日(ri)，部隊派(pai)員專程到來鳳，探望老(lao)戰士張富清。 是夜，平素(su)內(nei)斂(lian)沉默的張健全(quan)抑制不住內(nei)心激動。眼含熱淚，他寫下深情的記錄—— 部隊來人了 老兵心中掀起波瀾 面對軍裝上的軍徽 老兵(bing)用一(yi)條獨腿堅強(qiang)站立 緩緩舉起右手 莊嚴地行上軍禮 ……
張富清和(he)老伴(ban)在住了幾(ji)十年的老房子里看電視（3月31日攝）。新華社記者 程敏 攝
責任編輯： 韓家慧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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